复兴都天会刍议

                          蒋立群

 
　　【摘　要】　“镇江都天会”是中华文明优秀传统之一，是纪念爱国英雄保境安民年度节庆活动，弘扬正气、鼓励生产、促进社会和谐、繁荣，兴盛千年，形成“七十二家半”祖师伴都天大帝巡游全城狂欢，日进斗金，龚自珍“青词”礼赞，是极富地方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且具有国际观光品牌和旅游大餐潜质，对振奋镇江精神、活跃市民生活、增长现代城市经济都有积极的现实价值。今天我市高层提出“发挥镇江宗教文化优势资源”新思路，新的“都天庙”“都天行宫”相继复建，“都天会”呼之欲出，问题的根子在于被“迷信”大棒害惨，至今心有余悸，项目再好也缩头缩脑缩手缩脚，不敢大干快上。建议加大宣传，创新方法，古今中外，一起来创造辉煌、创造未来！
　　【关键词】　复兴　非物质文化遗产　镇江都天会　巡游　传统民俗
 
（一）
一起来，大家一起来，一起都天，一起镇江
　　一起镇江！
　　一起都天，一起春社！
　　一起巡游，一起镇魔，一起狂欢！
　　一起传统，一起民俗，一起得法，一起开发！
　　一起文化，一起科贸，一起创新，一起追梦，一起幸福！
　　一起来，我们大家一起来！
　　一起发挥镇江地方文化宗教文化优势资源，一起做强镇江社会文化产业，一起促进镇江旅游产业建设，一起创新驱动镇江特色发展，一起承传发扬镇江精神！
　　一起来！一起来复兴地方非物质文化遗产——“镇江都天会”春社巡游大典传统民俗科贸文化旅游狂欢节！
　　一起来为我们创造明天的辉煌、创造未来喝彩！
 
（二）
“都天”及“镇江都天会”演义
　　“镇江都天会”曾创造特色辉煌，但毕竟割裂断绝两三代人，须一一道来：
　　“都”——《说文》：“有先君之旧宗庙曰‘都’。”比如成都，近年考古出土4000年前三星堆文化“金沙”遗址，遗存的四鸟旋轮金箔神徽现为“中国文化遗产”标志，古奇书《山海经》“都广之野”即成都的都，可以引申为都市及行政区划单位，聚、积、总、大、盛及军队建制，头目、首领、领导……
都天的“天”——《说文》：“颠也，至高无上。”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观堂集林》阐释：“本谓人颠顶，故象人形”，即人头、脑袋，引申为天空、天象及自然时令，天神、上帝及主宰，君王、尊者及天王菩萨大帝……
　　“都天”——“都”“天”两字合组一词为“都天”，即为地方保护神、城市保护神、人民保护神！千百年来又专为“大唐岳飞”张巡尊号：唐“安史之乱”，区县小吏张巡被上司委命谯（qiáo）郡（今安徽亳州）长(zhǎng)史（副市长）接洽降叛，率三百部下至雍丘（今河南杞县）抗令竖帜起兵反叛，职位更高的许远太守（地市级一把手）响应屈级拥戴辅佐，二位文武双全忠义廉正的爱国英雄与火线投奔的南霁云、雷万春、姚訚(yín)等六官将万千军士誓死抗敌数十万大小四百余战，成抵御贼势南下中流砥柱，战时新皇帝肃宗李亨遂直接擢升任命张巡为御史中丞兼河南节度副史，相当于中纪委常务书记兼河南前敌战区副司令员，但终因断粮无援被俘睢（suī）阳（今河南商丘辖县）死难——唐宋八大家之首韩愈《张中丞传后叙》赞叹：“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日滋之师，蔽遮江淮，沮（jǔ）遏其势，天下之不亡，其谁之功也！”
　　君民感恩，年年“公祭”——唐宋以来被追封“通真三太子”“英济王”“都天大帝”“昊天大帝”及“保仪大夫”“保仪尊王”，民间尊称“张王”“张王爷”“张千岁”“张公圣君”“尪(wāng)公”“都天老爷”“都天元帅”“都天菩萨”，与许远合称“双忠”“二王”，被蔽护保全的江淮城乡普遍立庙纪念祭祀，官民每年定期抬“都天”神像出殿显圣巡游田间屋舍、大街小巷，镇魔驱邪消灾护佑地方百业兴盛保境安民——江西现存《元至正八年己丑（1348）碑》：“惟有唐中丞张公巡，保障江淮，以死勤事，诏立庙睢（suī）阳郡后，民思不忘其德，凡通都大邑以及闾巷咸朝祀……民有水旱疾疫，必祷，辄应，御灾捍患，咸赖之以为安也。铭曰：公在有唐，休有烈光。盛德丰功，百世靡忘。奕奕新庙，鄱江之阳，郡政克明，淑慝（tè）以彰。妖邪荡扫，岿然孔臧。善政式流，濯灵载昌。其自今始，於国为庆。”
　　朝祀都天是为“都天会”，华东地区以至全中国范围都很兴，其中尤以“镇江都天会春社巡游大典”最盛，当年在北平的鲁迅亲弟大作家周作人《知堂集外文•咭（jī）咯（ɡē）菩萨》称：“所说乃在江苏”——镇江每年举行春社，组织有“七十二家半”行业队伍共同参与大帝出巡伴游，凡对人民生存、生活有关各行各业祖师发明家都被吸纳一起拥戴，北岸仪征包氏传为“都天岳家”也来呼应联动，每年行会时都能吸引数十万中外游人客商前来朝圣与会！
　　新的革命的《镇江市志》以鸡蛋里挑骨头的批判精神仍称“参加行会的会堂（行业协会）有七十二家半”，“各业均借都天会之机……扩大行业影响”，“市面畸形繁荣”，“人们都以干粮充饥，白天看会，晚上观灯”，“旅馆业、饮食业、绸布业等，营业收入猛增，各批发行业亦生意兴隆……成交额达数百万两（银）之多”。
　　试问：改革开放“大跨越”以来，是否有过“市面畸形繁荣”奇观？大清乾隆朝写过名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的常州人赵翼（1727-1814）《镇江观都天会》：“七香亭导八掆(gàng)舆，彩仗前驱一对对。”七香亭前导导出“都天大帝”八杠大轿，一对对彩仗依次而行，好不热闹好不煊赫好不精彩！晚清龚自珍（1799-1841）《己亥（1839）杂诗》“镇江都天会‘青词’”：“九州生气恃（shì）风雷，万马齐喑（yīn）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sǒu），不拘一格降人才。”几乎家喻户晓！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盛极而衰，衰极而兴。“甲午战败”后否定中华文明传统，中国文化一无是处，外国什么都好，宣扬全盘西化的主义思想漫延泛滥甚嚣尘上，国民革命政府“新生活运动”明令禁止，虽然地方人民群众继续顶风操办，出生西津渡古街的镇江土著老领导余耀中老书记说小时还曾亲历目睹，“解放”“三反五反”“反右”“四清四不清”“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打倒四人帮”“改革开放”，外国月亮真比中国圆比中国亮了，我市高层提出了“发挥镇江宗教文化优势资源”新思路，东门宝塔山“镇江都天会”发祥地“起点”重建了新的“都天庙”，著名城市名片西津渡景区核心地段恢复了“都天行宫”，还上了中央电视台，2016年10月1日正式对外开放，展示宣传“都天文化”，“镇江都天会”研究学者蒋立群应新闻频道鲁潜约谈“镇江史话•都天神韵”视频录像2期，并与老旅游局长霍义平共同建议先在西津渡景区内小范围实施“复兴”！老报人徐舒等耆宿一说到复兴“镇江都天会”都眉飞色舞一派神往……
 
（三）
新常态讨论复兴地方特色非物质文化遗产——镇江都天会春社巡游大典
　　立春，雨水，惊蛰，万物复苏，万象更新，敬天，礼地，祭宗祖，古今中外都有“春社”民俗传统！每年相应时节舁(yú)神巡游田间屋舍，除恶祛邪灭魔驱灾，以保五谷丰登百业兴盛人丁兴旺的仪式活动，中国乃至全世界各族人民共通共有，即使到了当今现代社会大都市依然普遍葆有相应的遗存遗留遗风，并成为当代地方特色景观、招商旅游大纛(dào)，近邻韩国、日本以至欧洲、美洲、大洋洲如巴西至今举行享誉世界的祭祀大典、嘉年华、娱神狂欢节！传统习俗体现人民的需要，是一种内需的释放！
　　过去，官府领头公祭，地方官员只会得到上峰褒奖，并不担心上面怪罪、动辄(zhé)得咎犯什么政治错误，不前怕狼后怕虎畏头缩脑，现在却怕被举报“搞迷信活动”，还担心与民争利趁机收费捞黑钱、挂羊头买狗肉搞政绩工程假大空之类，即使实绩有口皆碑不及被举报丢乌纱，还不如不干！虽然一阵高过一阵的旅游开发、旅游产业、旅游经济还没能把中外游客商旅吸引来、住下来、来年还再来！总与上海及苏州无锡比投资，上几乎雷同的大项目，黄鼠狼拖鸡越拖越细，致使米老鼠横行，美国本土才一只，中国转眼两只还会三只四只，任外国人来中国赚中国人的钱，让外国主义思想污染灌输教育，影响中国土地环境下一代倒不会犯，复兴凸现我们中国的地方的独有的特色传统民俗，开掘“活”的动态的人人参与的群体的休闲旅游观光节庆活动，别开生面吸引眼球传播正能量就是没人干。我们得天独厚的“镇江都天会春社巡游大典”这么一个现成的正宗的文化旅游好项目、商贸一体大项目可上溯上古三代以远，上个世纪上半叶曾经万人空巷！
　　大千世界同中有异，中国传统民俗名堂更多，北方称“赛会”，南方称“傩（nuó）”，福建尊祀“妈祖”，江淮共奉“都天”，昆山“朝山王”、吴县“闹猛将”、苏州“轧神仙”、江西“咭（jī）咯（ɡē）菩萨”、陕西“老王会”，台湾称“尪(wāng)公会”，宁（南京）、镇（镇江）、扬（扬州）、泰（泰州）、通（南通）、徐（徐州）、宿（宿迁）、淮（淮安）、海（连云港）、苏（苏州）、锡（无锡）、常（常州）以至上海（近有报道都天庙还在）、北京，“镇江都天会”是在近现代“转型升级”的成功范例：一是从乡镇田野走进城市大都会，“七十二家半”最基本队伍构成就是丹徒十八乡；二是从农民主体转换成新型手工业者、城市市民、商家以至各行各业官民全城总动员；三是从春社祭祀拓展开去，涵盖附加生存、生活、生意，科贸、商务、金融、文化、旅游、休闲、娱乐诸功能喜闻乐见！
 　　“七十二家半”盛会不是一天形成的，“迷信”大棒下心有余悸也非一日之寒。数十年来极左横行倒行逆施批判打压，把地方固有的好东西好传统好习俗都活活整没了，虽然大本营“都天庙”仍在老地方老百姓的惨淡维护下顽强生存苟延残喘保存下来，但是恢复“都天会”似比登天还难，到外付学费参观出国考察取不到真经没事，解放思想开发自家固有法宝却有被戴“搞封建迷信”帽子挨棍子丢乌纱的风险！祭黄陵、祭孔，虽都是“四旧”，福建抬着“妈祖”巡游早就上了央视，“都天会”纪念的是抗战英雄，表达“安居乐业”“百业兴盛”的美好，有积极的现实意义和正能量！
　　老旅游局长、文化学者霍义平诸同好告：无锡、泰州以至高淳都已动起来了。笔者最近（2016年11月27日）自费随队参观惠山古镇，考察了“精忠贯日”的无锡“张中丞庙”，发现无锡也怕被抓把柄藏起辫子不称“都天”，这倒给镇江留了地步！霍说泰州也是炒“溱潼”其实是“都天庙会”，他建议领导和有关方面去观摹取经，让民间机构为政府挑担子挡风雨先出头干起来！恒天科技陈碧帆董事长、扦石传媒李总都愿意担纲，据说文旅也在议。北京雷鸣新文化传播公司郦总（丹阳人）嘱笔者拿下“都天行宫”，要钱给钱要领导支持有同学副市长，到时拉上麾下的“千手观音”一起来与会……可以想见那万民欢腾人头攒动，到处高鼻子蓝眼睛黑皮肤指指点点的盛况奇景，何乐不为！
   
（四）
传承老法，创新方案
　　镇江被批准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30周年了，可复兴“镇江都天会”，创新打造成地方社科文化大展示，现代镇江大宣传，历史文化传统大教育，“领导”亮相新平台！
　　契合、激活五一小长假——传统“行会”中历四月初十至廿日抓阄（jiū）确定，“五•一”是“国际游行日”，正可丰富假日生活、吸引游客眼球；
　　龚自珍献青词主题仪式“昭告江天”要当台大戏，作为现代城市“宣言”平台——让地方领导上台亮相，向市民及中外游客发表“演讲”；
　　借鉴中外——保持打造“白天赛会，晚上放（观）灯”全天候，加入“选美（仙女、天使）”新元素，改抬神像巡游为真人演示、彩车代步等等；
　　“七十二家半祖师”——“祭祀”的仪仗、仪轨和仪式则按正宗中国固有礼节传统装束程式，推陈出新纪念宣传地方历史文化名人巨匠、科学发明家；
　　“行会七日”招商引资——过去传统要半个月以上，抓阄“择日”后告知对岸仪征一起联动！传说张巡娶过“仪征夫人”，仪征“包氏”为“都天岳家”，过去高悬“朝山”黄旗开进“京口闸”十分壮观，今天也要携手“双赢”；巡游前要行“朝圣”大典，七十二家行会“祖师”一一上“都天庙”祭拜也是大戏，倒可结合集体签约之类；正式“巡游”要沿途设点，大小官府、公司、广场停一站热闹一站直到西津渡“都天行宫”……
　　“行会”巡游路线——依据传统行会路线结合城市新格局重新设计；
　　“镇江都天会”历来可持续发展，“不差钱”！现可借鉴“奥组委”“世界杯”——先发公告，隆重举行“新闻发布会”炒作造势，对内“全民总动员”，外企特别是“台企”本来就讲“传统”，必然闻风响应，或需设立“准入门槛”等等，长效“经管”；
　　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赢得精神、文明、经济全面大丰收！
 
（五）
以国际视野考察复活“镇江都天会”，再创辉煌
　　新闻频道鲁潜主任、文广黄宏斌主编、市生产力促进中心邢国权副主任、发明创造学会石金春会长、文交中心葛总、政协文史委朱副主任、副市长胡宗元等等都表态参与支持，曾接待来镇江考察的美国沃格林权威专家保罗（Paul）、斯坦福大学胡佛中心近代史教授威廉（William）诸先生以为：镇江是当代中国葆有和最具中国文化传统气息的城市，对于复兴“镇江都天会”等，长驻镇江沃格林学会(Eric Voegelin Society)亚洲部主任、汉学家、书法家庄保瑞（Stanwood Barret Dolph）认为：
　　“蒋老师有一个重要观点我是完全同意的，世界上能有如镇江一样丰富、深刻的文化历史底蕴的地方，的确是少之又少，我也正是因此而来到了镇江，我的很多同行和学者朋友都跟我有同样的观点，他们大多数都把镇江看做是拜访、浏览和写作研究（如果可能的话）的好地方，我个人也一直奇怪为什么大多数人都看不到这座城市文化深层的一面，时常感到很惋惜，而至于为什么我在台湾、旧金山和德国的朋友反而比这里的人更珍视镇江的丰富遗产，我就更不能理解了。（There is a central point in which I am in complete agreement with Dr. Jiang. Few areas in the world have as rich a history and richness of culture as Zhen Jiang. It is that which has lead me to live here. And I am not alone in such an opinion. Most of my friends are scholars and there is great interest in visiting, and better yet, studying here. For my part, it is often a wonder that not more people can see the depth of culture in Zhen Jiang. It is even more difficult to understand that when friends in Taiwan, San Francisco, and Germany are all aware of the treasures here.）
　　“懂得这一点，不管对于镇江还是整个世界都是十分关键的。如果中国不能认识并从过去（而不仅仅是现在）的辉煌中发掘出其本身的深度，那么我想，不管是有了多么巨大的物质成就，中国的力与美也只会是肤浅的。作为一个经历了这么多的城市，镇江应该成为学到很多东西的地方。而没有了文化与艺术，使奇迹得以实现的创造与激情就失去了产生的源头；没有了文化与艺术，我们就只有跟随效仿。让我们共同努力，像从前代代镇江人民那样敢于领先，创造现在的辉煌。（And this indeed is of importance to both Zhen Jiang and the world. Whatever material progress maybe achieved it little glorifies the Chinese people if Chinese are not aware of the depth which we esteem not only present deeds but also past greatness. And here is where so much happened so here should be the center where much is learned. Without the wonder which comes from art and culture we lose the wonder which drives creativity and the passion to lead all endeavors. Without such we can only follow others. Let us not follow but rather lead as so many Zhen Jiang people have done in the past.）”
　　美国学者们认为：镇江相比北京、上海、广州等其他中国城市，较少喧嚣，文化底蕴更加深厚，非常具有吸引力；西方有识人士不喜欢看到中国到处都是欧美的低劣模仿品，中国各地特色老建筑生态和独特民俗文化最令人神往，挖掘镇江的特色文化传统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张扬镇江历史文化独特个性，才能使“镇江”脱颖而出，成为闻名全球、享誉世界的国际名城，只有真正尊重历史、尊重文化、尊重名城，发展打造镇江自己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和“国际城市科技文化商贸旅游特色民俗节庆”品牌，才是首选，才有出息，才是王道，才有出路！
 
　　我们一直说要把中外客商吸引来、留下来、住下来、来年还再来，过去“镇江都天会”早就做到了，只要努力不懈，一定还会重现！
 
（作者为镇江市科技情报所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