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伟

      冯梦龙（1574 ～1646），字犹龙，别署龙子犹、顾曲散人、姑苏词奴等。明代长洲县（今苏州市）人。明末文学家、戏曲家。

冯梦龙少有才气，惜怀才不遇。万历四十年（1612）前后，其因编纂通俗文艺遭谴，四十七年（1619）馆于湖北麻城。崇祯三年（1630），57 岁录取贡生，选为丹徒县学训导。崇祯七年任福建寿宁知县。居官期间，提倡男女平等，禁溺女婴，提出有计划地生育人口的主张，并编纂《寿宁待志》。清兵渡江时，南明唐王建立小朝廷，冯梦龙誓从抗清。顺治三年（1646），南明唐王政权被消灭，冯梦龙从台州回苏州，作《辞世诗》，含恨而终。

      冯梦龙才情跌宕，诗文丽藻，尤明经学。其思想受市民意识的影响，重视小说、戏曲和通俗文学。辑有话本集《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世称“三言”。还编有民歌集《桂枝儿》， 笔记《古今谭概》等，并改写小说《平妖传》《新列国志》（清人改编为《东周列国志》）。戏曲创作有传奇剧本《双雄记》，曾修改汤显祖等人作品多种，合称《墨憨斋定本传奇》。还著有《春秋衡库》《智囊》《情史》《笑府》等上百卷。

      冯梦龙不仅搜集、精选、改订了大量的宋元话本，而且亲手撰写了不少小说，是最早从事话本创作的文人作家之一。他的话本创作及改订，确立了话本的基本创作倾向，影响了明清两代的话本作家。冯梦龙主张通俗化，但极力反对庸俗化，不能把通俗文学混同于庸俗文学。“三言”可贵之处在于，它第一次把以手工业者、小贩、中小商人及其妻女为主的城市平民，作为正面人物写入作品，成为我国明清时期市民生活的百科全书，这是前无古人的。冯梦龙在通俗文学方面的贡献，不仅在中国文学史上，以至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冯梦龙编撰作品有3000 万字左右，创下了中国历代文人文学创作数量之最，被誉为“中国文学现代化的开山大师”。

      冯梦龙身处明代末期，各种社会矛盾日益激化，是“中外势逢交困之会，虏寇患切剥肤之时”，他主政寿宁4 载，通过消灭虎患、禁溺女婴、崇文兴教等实政，展示出爱民、务实、清廉的操守和情怀。他的政声与他在文学史上的声誉相比，毫不逊色。61 岁被委任知县，在解决现实的治理问题时并非手到擒来。不过，意志坚强、生性乐观，总是能尽其所能为百姓造福。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人生“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在冯梦龙身上达到了最高境界。

      一、镇江与冯梦龙的关联

      明崇祯十年（1637），冯梦龙《寿宁待志》中自言“司训丹徒”，据此，冯曾任丹徒县学训导，这可肯定。根据明代选举岁贡制度，按年资推算，崇祯三年（1630），57 岁录取贡生，选为丹徒县学训导。崇祯七年（1634）61 岁离开镇江，任期共计5 年，为训导一任，亲历两任知府、三任知县。

      镇江府、丹徒县（府、县衙署均在今京口区）。丹徒县学为北宋庆历年间(1041-1048) 建， 明嘉靖元年（1522）迁朝阳门寿丘山（今江苏大学梦溪校区）南麓，寿丘山又名“县学山”，这里是冯梦龙的任职居住处所。

      县学设教谕1 名（掌文庙祭祀、教育）、训导3 名（负责教育方面的事务），其中训导是辅助教职，大致相当于今天县中校长、县级甚至行政学院副院长一类，位卑职冷。由于贡生从乡试落榜者中选拔，被选中者可以做教谕、训导等基层学官，但终身失去参加科举资格。冯梦龙在镇江从事教学科研之余，还向知县提出过改革“升科”弊端的建议。升科即由地方政府照一般田地收税条例，对农民新开垦的荒地、新涨出的沙田征收钱粮的制度。这是地方财税收入来源之一，也是造成农户失地破产的主要原因。冯梦龙批评这些措施“名美而实不美者”，切中肯綮，他建议重新丈量焦山附近沙田面积，避免贻累百姓。崇祯七年（1634）他还建议“建龙门，迁尊经阁，移置敬一亭”，对校内布局进行改造，得到知县张文光的采纳。

      明《万历丹徒县志》附布局图，其中嘉定桥南、道林寺西、虎踞门北有寿丘山，山下有县学， 漕运主道由学宫旁梦溪穿过。清《嘉庆丹徒县志》图注明“训导宅”位置。

      丹徒县学规格不高，但历史文脉深厚，冯梦龙镇江任职居住地寿丘山是晚明南北人流、物流、信息流的中枢，是了解当时江南社会发展转型的最佳观察哨。冯梦龙工作地与原籍地、著作出版地苏州，有着紧密便捷的交通纽带。

      晚明戏曲作家阮大铖《同虞来初、冯犹龙、潘国美、彭天锡登北固甘露寺》诗、南京诗人艾容《寄冯梦龙京口，著有〈智囊〉〈衡库〉等集》诗均提到冯梦龙在镇完成的经史研究成果。

      《智囊》（《智囊补》）收上起先秦下迄明代的智慧故事1238 则，依内容分10 部28 卷。这部“读史明智的创研集成”（注 ：毛泽东晚年喜读《智囊》，至少有两部线装）定本成书于镇江。《衡库》即《春秋衡库》，为科举经学著作。加上冯梦龙任职初完成的《四书指月》，镇江阶段的冯梦龙实现了经学和文学、科研与普及的双丰收。这几部著作，不仅是冯梦龙学术业绩，也是他思想转变的标志。

      需说明的是，冯代表作《警世通言》刻于天启四年（1624），书中《白娘子永镇雷峰塔》，这是目前能见到的纸质文献中最早呈现白蛇传说主要人物、故事情节、地域景观和基本主题的文学文本。“三言”中张舜美（《喻世明言》）、梁红玉（《警世通言》）均是宋代从外地迁到镇江的名人。这些说明冯梦龙来镇前对镇江历史风土人情十分熟悉，镇江是他西行讲学的必经之地。他在“天启中”的短暂宦游，也可能与镇江经历有关。

      二、各地冯梦龙研究情况

      1.福建省及寿宁县。福建寿宁县是冯梦龙主政地。改革开放初期的1982 年，寿宁从日本引进冯著《寿宁待志》并重新出版，引发研究热潮。1984 年在福州召开全国首次纪念冯梦龙座谈会，提出“冯梦龙研究要有一个大的突破”，要纠正过去对冯梦龙“看缺点较多，肯定成就少” 的偏向，并在《文学报》全文发表。1985 年，宁德地委宣传部牵头并取得中国俗文学学会的支持，在宁德举办首次冯梦龙学术讨论会，提出“三言”代表冯梦龙最高的文学成就，要通过重新评价“三言”以确定冯梦龙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应有地位，指出“三言”“第一次把以手工业者、小贩、小商人及其妻女为主的城市平民作为正面人物写入作品，人物如此众多，性格如此复杂丰富，生活面如此广阔，可以说是一部中世纪晚期我国市民生活的百科全书。”观点写入会议学术综述在《福建论坛》发表。福建还以发表长篇论文《末世廉吏冯梦龙》为发端，于2014 年11 月与中国俗文学学会共同在寿宁举办“2014 寿宁冯梦龙文化高峰论坛”，取得了从廉政文化角度研究冯梦龙的新突破。

      2015 年，在习近平总书记“全面依法治国”以及“挖掘和传承中华法律文化精华”的思想指引下，福建学术界以冯梦龙宦寿4 年的司法实践为基础，以冯梦龙撰写的奇书《寿宁待志》为参照，总结出冯梦龙司法实践的五大特点和四大法制文化理念。2015 年，福建省冯梦龙研究委员会成立，并提出“1316”工程。“1”指研究第一重要的是不断取得新突破 ；“3”指选择3个视角进行研究并取得突破，即通俗文艺、廉政文化、法治文化 ；“16”指的是要解开冯梦龙一生留下16 个尚未解开的谜团。上述研究旨在注重挖掘冯梦龙文化的当代价值，促其创造性改造、创新性发展，服务于树立文化自信这个伟大的工程。当年11 月，2016 福建冯梦龙文化高峰论坛在福州召开，重点研讨“冯梦龙与福建”关系，挖掘这位曾就任寿宁知县的作家重要的文化遗产，为福建司法实践和人文建设做贡献。筹委会主任、省社科联党组书记冯潮华指出，对于冯梦龙这位在历史和世界上有重大影响、在福建省生活多年并留下厚重遗产的人物，有责任搞好研究，并提倡创新。论坛主旨为“学系列讲话，探讨冯梦龙文化的当代价值”。同年，电视纪录片《寿宁知县冯梦龙》开拍，片时长30 分钟，全方位多角度地反映冯梦龙宦寿期间“勤政，爱民，廉洁”的施政思想纲领。

      2019 年11 月，中国俗文学学会、北京大学传统文化发展中心、福建省冯梦龙研究委员会、江夏学院，寿宁县委宣传部、县传统文化研究会联合主办2019 冯梦龙文化寿宁研讨会，同时首届“闽东之光•寿宁梦龙”文化周启动，文化周包括启动仪式、冯梦龙文化论坛、梦龙遗迹追踪、冯梦龙施政文化文艺演出等活动。

      冯梦龙是福建六大历史名人、三大法治名人中唯一的非闽籍人士。

      2.江苏省苏州市相城区。苏州是冯梦龙的故乡，他生于斯、长于斯、终老于斯。苏州是冯梦龙一生中作出贡献最多的地方。1987 年在苏州召开的第二次全国冯梦龙学术讨论会，会议肯定了福建率先提出“冯梦龙研究要有一个大突破”的开拓性意义，成立“冯梦龙研究筹备委员会”。1991 年在苏州召开的中国俗文学全国学术讨论会，明确把冯梦龙列入中国俗文学研究重点课题，成立冯梦龙研究委员会，作为一个专门学术委员会开展工作。党的十八大以来，苏州市相城区先后举办了两次冯梦龙文化旅游节，2013 年5 月11 日，苏州市冯梦龙研究会第一届会员大会、第一次理事大会暨成立大会在黄埭镇新巷村举行。苏州市冯梦龙研究会编辑出版“冯梦龙研究”丛刊5 辑。2018 年5 月黄埭镇新建的冯梦龙纪念馆对外开放，纪念馆位于冯梦龙村冯埂上冯梦龙故居西侧，建筑面积394.1 平方米，设序厅和4 个展厅，力图从为官生涯、文学成就、吴地渊源、文化研究等方面全面还原冯梦龙历史原貌。收集知名书画家作品80 余件。召开“请冯梦龙回家”专家座谈会、“冯梦龙与民间价值建构学术研讨会”“冯梦龙作品人物书画展”等活动。新巷村（冯梦龙村）被确定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民俗文化研究中心冯梦龙研究基地、江苏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冯梦龙故里采风基地、复旦大学艺术人类学与民间文学研究中心教学实践与冯梦龙研究基地。作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示范村之一，冯梦龙村结合正在进行的美丽村庄建设和循环农业万亩示范区建设，给市民提供旅游休闲、文化体验的好去处，使冯梦龙地方文化在人文生态建设、旅游创新发展中焕发光彩，取得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努力让一代“文学巨匠”冯梦龙真正荣归故里。

      2017 年6 月，由苏州市广播电视总台、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影视中心、电影频道节目中心、苏州联盛置业有限公司、中国电影基金会、华皇电影（苏州）有限公司、深圳大陆文化传播发展有限公司、寿宁县传统文化研究会及北京银梦影视艺术有限公司联合出品大型电影《冯梦龙传奇》公映，阎维文出演冯梦龙。

      2021 年9 月1 日，冯梦龙廉政文化论坛在黄埭镇冯梦龙村举行。来自京、沪、苏、浙、闽等地领导干部、纪检监察系统干部、冯梦龙廉政文化研究会的专家学者等近200 人齐聚一堂，从廉政文化角度深入探讨冯梦龙的“为官之道”，展示冯梦龙“为民、务实、清廉”的形象，深度挖掘冯梦龙廉政文化内涵和时代价值。活动现场，来自中国社科院、清华大学、华师大等单位15 位学者就“从文到政的冯梦龙”“从知到行的冯梦龙”“从古到今的冯梦龙”等专题作主旨发言，探讨冯梦龙的文学本身的价值和其中廉政思想的社会价值，解读冯梦龙廉政思想的形成原因和付诸实施的维度，还结合冯梦龙廉政故事来畅谈冯梦龙廉政思想和廉政研学资源在当代价值和意义。全国首个展现冯梦龙村水乡田园风光以及冯梦龙廉政为民故事的“水上廉政课堂”开启。以故事化、情景式、融入式为特色的“水上廉政课堂”水路全长1.3 公里，沿岸陈设冯梦龙幼时“让梨分家产”和其《三言》里多个与廉政为民有关的故事情景。

      2021 年9 月15 日，冯梦龙文学与大运河研讨会和莫言书屋启扉仪式在黄埭镇冯梦龙村举行。活动以“冯梦龙文学与大运河——挖掘、传承、利用”为主题，以“冯梦龙文学让大运河更精彩，大运河让冯梦龙文学更丰满”为指导思想。江苏省作协主席范小青与苏州大学文学院院长王尧共同为莫言书屋启扉。书屋紧邻冯梦龙书院，一楼为阅读沙龙区域，墙上展现莫言简介和代表作信息。二楼作为阅览区，陈列各种版本莫言作品书籍。莫言将自己部分阅读的图书捐赠给书屋。寿宁县、麻城市代表致辞祝贺。

      3.湖北麻城。冯梦龙万历四十至四十五年（1612 ～1617）、万历四十八年之间两次到黄安、麻城讲学。2021 年4 月7 日至10 日，苏州市冯梦龙研究会赴麻城考察学习。苏州市相城区人大常委会主任、市冯梦龙研究会特约研究员屈玲妮，市冯梦龙研究会会长顾建宏，副会长查全福，副会长兼秘书长陶建平，到麻城市档案馆（市史志研究中心），共同举办“苏州• 麻城冯梦龙研究座谈会”，签订合作协议，麻城市档案馆馆长、副馆长等参加活动。

      4.镇江。镇江地方志最早（清康熙《镇江府志》）记录冯梦龙在镇任职任教情况。民间文学专家、镇江师专副教授王骧在《镇江史话》《民间文学讲稿》中均提到冯梦龙在镇任职。

      1984 年，《教学与进修》（镇江师专主办的社科学报前身，编辑出版地即冯梦龙原任职处的寿丘山）第4 期发表红学家江慰庐（1922-2009，原镇江师范学校教师）撰写的《冯梦龙、〈三言〉和镇江的关系》，这是镇江学者最早研究冯梦龙的学术论文。1992 年，全国师专加速建设、深化改革座谈会在镇江师专召开，会前《镇江师专学报》第3 期印发了校园景观胜“十景”主题篆刻作品，其中有冯梦龙任职县学的“鱼跃龙门”。校门口竖立石碑《镇江师专校园碑记》，写明“徙治丹徒县学，冯梦龙任训导于此。”（杨积庆撰，宋潜深书）。新世纪以来，有几篇文章均提到冯梦龙与镇江的关系。

      2005 年，镇江市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申报书（类别 ：白蛇传口头遗产及文化空间，2-17 ）提到“冯梦龙曾在丹徒县（镇江市）做过儒学训导和教谕，这使他有机会熟悉和了解镇江自然环境及地域特征”等内容。

      总体来说，镇江虽未忘记冯梦龙，但是缺少有分量的学术研究成果和文化传承载体，有关冯梦龙在镇江的研究尚有很大的空间。

      三、镇江开展冯梦龙研究的意义及路径建议

      习近平总书记曾数次提及冯梦龙及其事迹和精神。“文革”时，习近平随父母搬到中央党校居住。习近平常帮党校搬书，搬书的过程中，他就挑一部分留下来看。习近平后来回忆说 ：“那段时间，我天天在那儿翻看‘三言’，其中很多警句我都能背下来。”2014 年3 月，习近平在调研指导兰考县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时深有感触地说 ：“冯梦龙去上任走了半年。当时我就一个感慨，一个才高八斗的封建时代知县，怎么千辛万苦都去，难道我们共产党人还不如封建时代的一个官员吗？”由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的习近平著作《做焦裕禄式的县委书记》一书中，首次公开发表了习近平关于冯梦龙的论述，他概括冯梦龙在寿宁为官4 年的政绩为“减轻徭役、改革吏治、明断讼案、革除弊习、整顿学风、兴利除害”，盛赞冯梦龙“打造了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寿宁。”他告诫省部级干部，“人心似铁，官法如炉”。意思是任人心中冷酷如铁，终扛不住法律的熔炉。这句话就出自《警世通言》。习近平发表2016 年新年贺词时，电视观众注意到他办公室的书架上摆放着一本《智囊》……

      苏州、麻城、镇江、寿宁是冯梦龙人生重要的四大驿站。苏州是启蒙奠基和著作主要生产地，麻城是教学实践和学术交流地，寿宁是施政地，福建是晚年奔波的最后归属地。镇江是冯梦龙的政治积累和学术研发地，县学训导任职阶段是他由“举子事业”到“圣贤事业”的人生思想转捩点。冯梦龙在镇江近五年的训导生涯及留下的珍贵遗迹值得进一步研究与发掘。

      据中国俗文学学会副会长段宝林统计，全国各地发表2000 多篇冯梦龙研究论文、出20 多部冯梦龙研究专著。其中产自镇江的重要论文还是微乎其微。苏州、寿宁等地的学术研讨会也没有镇江的作者及论文参加交流，没有镇江元素，更没有镇江声音，这是冯梦龙研究的遗憾， 也与镇江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地位很不相称。建议有关部门把握大势，讲好故事。

      1.自我加压，提高冯梦龙文化研究的政治站位。冯梦龙代表作是习近平青年时期嗜读不 倦，任职宁德地委书记时期在寿宁县亲购亲读的书籍。他在宁德任职时期实地走访拜谒遗迹， 将他与当代焦裕禄相提并论。党的十八大后，习近平多次在不同场合为冯梦龙道德文章点赞。中央党校常务副校长何毅亭表示 ：“在深入开展党风廉政建设、严惩贪腐的今天，党员干部要学习冯梦龙清正廉洁、务实为民的精神，研究冯梦龙思想与实践。”学习、研究、探讨冯梦龙廉政文化思想，目的就是为了发扬中华传统文化独特的时代价值，认真探寻为官有为、为民奉献的真实要义。充分挖掘冯梦龙思想的文化基因，并将其融入现代社会治理体系的方方面面，取得了良好的成效，这是一件传承古今、为民造福的大好事。

      2.主动加盟，融入全国冯梦龙研究的学术布局。首先是对接中国俗文学学会，因为早在1991 年，中国俗文学学会就成立直属学会管理的冯梦龙研究委员会，其主要骨干至今仍在各省、市充当冯研中坚力量。2014 和2016 年召开的两次冯梦龙文化高峰论坛之所以取得突破性成果，与当时学会主要负责人的介入和指导是分不开的。目前中国俗文学学会冯梦龙研究委员会恢复工作，不妨主动拜访，寻求支持。二是加强与全国研究冯梦龙的城市机构和专家学者的联系合作。目前的苏闽两地专家学者，“苏”仅仅是苏州肯定是不够不完整的，理所应当还有任职地的镇江。镇江可以主动与苏州、寿宁、麻城等地建立常态化的交流关系，争取主办或承办冯梦龙文化论坛，不断扩大以冯梦龙为文化纽带的朋友圈。此外，江南文化论坛、运河文化城市论坛完全应该有镇江的声音，有冯梦龙的内容。三是筹备成立冯梦龙学术研究机构。是成立研究中心还是研究会？建会是否可行？研究机构设在图书馆还是民间文化艺术馆？是不是先成立冯梦龙读书会？不论是什么名分，至少可以以这个名义组织论文写作，开展与冯梦龙足迹的城市的对等交流。当然，成立研究机构不能简单生硬地讲官话、空话，还是要加强货真价实的基础研究，扩大研究范围和研究队伍，在强调从廉政和法治文化角度研究冯梦龙的同时，做好从文学角度研究冯梦龙的探索。加大对冯梦龙作品的收集力度，建立冯梦龙文学数据库，同时对接高校资源，做优冯梦龙廉政文化教育，让更多人能够真正读懂冯梦龙，深入了解冯梦龙廉政文化，让越来越多人铭记先贤智慧，进一步推动廉政文化发展。可以学习寿宁、相城经验，冯梦龙研究会（机构）成员既有大学教授，又有其他学术团体会员和博物馆、党校等单位的研究人员 ；既有从事冯梦龙业余研究和宣传报道的记者编辑、机关干部和政法干警， 又有在基础教育一线教师和农村一线辛劳的专业社主任。

      3.巧妙加料，多元融合展示冯梦龙文化风景。镇江把“创新创业福地、山水花园名城”作 为今后一个时期的城市发展定位。历史名人是重要的文化资源，冯梦龙文化不是物质资源，是非物质文化资源，因此在学术研究和文化应用两个方面不断推动，冯梦龙学术研究要为冯梦龙文化弘扬提供科研基础，而冯梦龙文化弘扬（包括各种人文建设）建立在科学研究的基础上，真正发挥科学研究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作用。从事学术研究和从事弘扬文化实际工作的同志加强协作，多角度全方位地开展研究创造，才能更好地继承和弘扬冯梦龙文化这个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瑰宝，为树立文化自信贡献更大的力量。首先是复原冯梦龙镇江任职点文化高度。完善冯梦龙镇江任职地地标建设，在寿丘山下立碑塑像展示（原碑描金），与紧邻的沈括、苏颂遗迹呼应成片。其次是放大冯梦龙镇江代表作“传奇”亮度。借助镇江市“白蛇传” 国家级非物质遗产的名片优势，在金山湖白娘子公园内建设冯梦龙文化长廊，办一个全面反映冯梦龙一生及百年研究成果的展示廊。可以说，没有冯梦龙就没有定本《白蛇传》，没有可爱可亲可敬的白娘子，白娘子公园有条件有空间做好冯梦龙文化文章。1991 年成立的镇江民间文艺资料库，“白蛇传”是重点之一。民间文化艺术馆还以民间艺术家精湛的技艺为载体，以“白蛇传传说”为主线，打造一个集传说、民间工艺为一体的主题展厅，是镇江地区“白蛇传传说”的保护单位，在展示《白蛇传》传奇文化的同时，可以链接整理者冯梦龙及各地的冯梦龙文化。再次是增强本地人文山水旅游参与黏度。丰富金山湖水上旅游项目内容，在画舫展示冯梦龙电影电视，讲好冯梦龙与镇江山水故事，增加旅游内涵或旅游黏度，做好做足美丽山水文章。第四是拓展冯梦龙廉政文化宣传教育广度。冯梦龙不仅是作家、廉吏，还是一位接地气的基层治理者、善于说教的道德宣传员，也是因势利导的文创人才。要学习借鉴冯梦龙的智慧，把握传播手段的演进趋势，借助互联网等新媒体、文创产品优势，大力传播冯梦龙文化，发布冯梦龙特色IP 人物和名言警句相结合而创作的廉政文化短视频，引用冯梦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心正自然邪不扰”名言警句，以动画形式展现冯梦龙廉政故事，让干部群众受教育，实现经济效益和文化发展的“双赢”。

( 作者为镇江市教育局《镇江教育》编委办公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