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历史文化的现代表述之道 ——再谈名城镇江如何做到古代文明与现代文明交相辉映

 时   强
   

    2010年年会上我已就此题目有一个长篇发言，今天写这个题目，老话重提，称之为“再谈”。
    无可置疑，近几年来在全市上下日趋一致的建设山水花园城市的大氛围中，镇江的城市规划和建设亮点迭出，大手笔之作频频呈现：宽阔秀丽的南徐大道添绿叠翠，两旁精心营造起幢幢楼宇会馆，越发清幽秀美、生机勃勃；（西入口）莲花洞新景区借自然形胜巧做雕凿打造，倍增旖旎葱茏风姿、山野情趣；环金、焦、北固的滨江风光带迤逦多彩，令人流连忘返；更有处处拔地而起的商业集群及风格各异的新楼盘、新社区开盘入住……无论是统计数据抑或是市民、游客的口碑都印证了我市城市规划和建设的日新月异和傲人业绩。  
    “一江横陈、连岗三面”，不仅坐拥三千多年历史文化传承、又有京沪高铁、沪宁城际、 宁沪高铁及宁杭高铁绕城而过， 镇江没有理由不自美，也没有理由不现代、不宜居。今天镇江如何做到古代文明与现代文明交相辉映，起码有以下三条：
   

    一、大力倡导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 大量现实表明（当然也包括有上述几幅照片所显示的场景）， 当下镇江一些掌控城市建设和改造大权的领导和部门或许在会议上、 口头上都知道保护和传承镇江历史文化的重要和必要， 但口易行难，一到实际工作中就失真、走样，甚至全然抛在脑后。事实上有一些领导和部门对镇江三千多年的历史文化并无多少敬重之心，有也只是浅尝即止，作为显摆自己见多识广或者谋取权益（当然打着别样旗号）的谈资和筹码。在他们身上欠缺的是对镇江历史文化的自觉和自信，恐怕对古希腊、古罗马或者英伦经典、法国风情更多一点眷恋和喜好！不然怎样解释在车水马龙中心城区光鲜时尚的高楼大厦一侧竟然有如此苍白丑陋的外墙立面？怎样解释在横跨古运河的千年古桥一侧并排建造着如此粗犷直白的水泥大桥？怎样如何解释新建的新行政中心附近的九华山路竟然没有慢行道？看看老城区那些古街小巷至今拥挤破败的现状，看看那些百年老店在街头巷尾孤零无助的身影，看看那些号称至尊至贵英伦经典、北美情趣、东南亚风情的门楼和楼盘，再看看那些到处可见的巨幅LED滚动视屏和纸质媒体整版同样不遗余力宣扬“传世瑰宝、奢华极致、至尊至贵楼盘别墅”的广告和图片，如果不是这种痴迷的尊洋迷外的心态作祟和对祖宗传留下来的历史文化瑰宝轻视无知，何致于如此的张扬和显摆？！我们之所以大声疾呼要大力倡导对镇江历史文化的自觉和自信，除了要保持对大自然和祖宗遗留给我们的文化遗产的敬畏之心，更重要的是在现行体制下，必须确保在城市建设、改造以及文化活动的全过程中保持清醒的认识和理性的态度，牢牢把握古代文明和现代文明真正做到交相辉映的发展方向。所谓文化自觉，就是对镇江历史文化的自我觉醒与觉悟，并在实际工作中有自觉的行动，包括对历史文化在镇江现代化进程中地位、功能有清醒的认识；对历史文化与现代文明如何结合上有正确的把握；对发展镇江文化事业和做大做强文化产业的社会与历史责任有切实的担当等等。所谓文化自信，则是对镇江三千多年历史文化保护和传承有发自内心的尊重、 信任和珍惜，对镇江城市建设、 改造的每一个地块、每一项工程在文化考量上都有一种坚守和自豪！须知任何一个地区的文化都有其既有的传统、固有的根基，有其内在的“基因”和元素，因而成就其薪火相传的精神命脉。我们决不排斥外来文化，但要有基于自身历史文化传承光大基础上加以吸收和改造的勇气和魄力。这种吸收借鉴并非单纯的“物理嫁接” 和“原模原样”的拷贝，而是包容在镇江的自然山水和历史文脉的续接之中，显示出传承历史、多元一体、多样共生的新境界！ 毫不夸张地说，当镇江对自己历史文化有了高度的自觉和自信并在城市建设和发展中得以落实，我们才有可能真正打造出一个具有独特个性、自立于长三角城市之林的现代化山水花园城市新镇江！
二、顶层设计，在战略高度上解决古代文明与现代文明如何交相辉映。      
    顶层设计是源于自然科学或大型工程技术领域的一种设计理念。党中央“十二五”纲要规划中首次在国家层面上提出在改革和发展上“更加重视顶层设计和总体规划”，“必须以更大决心与勇气全面推进各领域改革……”。把改革和发展上升到“顶层设计”的高度，表达了党中央站在战略高度关注改革与发展的全面深化、系统推进和统筹配套问题。镇江要建成现代化山水花园城市，真正化解历史文化保护和传承问题上的深层次矛盾，迫切需要在战略高度上进行古代文明与现代文明交相辉映的顶层设计和总体规划，这是因为，当下镇江历史文化的保护和传承不仅因其历史久远、面广量大，更是因其在现实中难以分清是纯经济、社会文化问题还是行政体制改革问题，也不仅仅是政府部门之间或者政府与民众之间发生矛盾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保护和开发过程中多方利益纠结在一起，单个或几个职能部门难以独立解决的深层次问题。因此，进行“顶层设计”，就是在政府这个最高层面上统筹兼顾、全面系统地加以规范、设计，既要继续“摸着石头过河” 大胆坚决地探索，又要有“搬开石头开路”的勇气，坚决排除各种利益团体构成的阻力，凝聚成对历史文化保护和发展的动力和广泛共识。镇江的“顶层设计”，首先要解决好两个关系问题，一是长三角一体化和镇江特色的兼容关系。高铁开通使镇江已经融入长三角“同城化”的大环境中，“合而不同”，做出镇江特色的现代化山水花园城市设计当是具体演绎的前提条件。 较长一段时期来， 镇江青山绿水，“生态”而不“生财”，明显后发于长三角苏南各市。近几年发展步伐加快，城市建设亮点多多，当是有目共睹，值得骄傲。然而，有领导在一次会议上洋洋自得地介绍说，省委组织部同志到镇江看到我们已建成的长江路滨水区照片，还 “以为是香港的港湾，根本没料到镇江也有那么美的地方”。我以为此种自诩不值得宣扬。试想一下，镇江的滨水区真要花费巨额投资建成象香港那样的港湾， 有什么产业作为支撑？ 还有山水之韵、花园之美吗？以前也曾有人呼吁把长江路滨水区建成“上海外滩”、建成“美国纽约港”、“香港浅水湾”……且不说镇江根本不具备这些港湾所依托的经济、社会条件，也没有这些港湾所续接的人文地理脉络，假如我们要以建成香港的港湾为目标，岂不割裂了镇江历史文化传承的链接，生生营造出一个高楼林立、十里洋场的西洋景吗？凸显镇江自然山水美景，承接镇江三千多年历史文化精华，在现代文明的智慧、科技基础上进行顶层设计和统筹规划，才能真正独创出“宜行、宜居、宜学、乐业、乐游、乐活”的现代化山水花园城市。二是镇江城市设计与发展愿景的关系。具体表现为镇江古代文明与现代文明交相辉映的形象标志的设计（如城市品牌、宣传广告语等），镇江信仰与理念系统的设计（如城市精神、杰出人才等），镇江行为规范识别设计（如文明用语、城市法规等），镇江视觉、听觉形象识别设计（如标志性建筑、雕塑及戏剧、歌曲等）…… 一个城市的文化是该城市历史底蕴、审美情趣、道德价值以及体现于城市内涵本质中的人文精神，沉积着该城市最深厚的精神追求和行为准则。镇江独有的“半城山水半城绿、水绿融城城似锦”的自然禀赋和坐拥三千多年历史文化积淀，再加上改革开放以来在两个文明建设中取得的成就，应当而且可以在古代文明与现代文明交相辉映的结合和发展上做出自己独特的品味和贡献。
三、制订法规，切实保障公众对历史文化保护和传承的权利。
    镇江要做到古代文明与现代文明交相辉映其终极目标只有一个，即服务镇江人、造福镇江人，不断适应镇江广大民众对文化的迫切需求。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提出了“满足人民基本文化需要是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基本任务”，同时又强调要“完善公共文化服务网络、让群众广泛享有免费或优惠的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因此抓紧制订相关法规，切实保证公众对历史文化保护和传承的权利，才能从根本上满足镇江广大群众的文化需求。结合镇江实际，我们应当在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精神指引下，与时俱进、更加明确地提出，要在三个方面完善或制订好法令法规：
﹙一﹚在基础层面，完善或制订出相关法规以保证公众对城市建设、改造中涉   及历史文化保护与传承的每一个环节有充分的知情权。政府和相关部门应通过公告、公示或者广场画板展示、电视专题辩论， 特别是发挥网络传播的优势，制作相关工程或项目三维视频在网上直播。有关建设、监理单位更需定期适时公布其进展情况，以方便公众了解有关情况。之所以采用以上种种现代表达手段，道理很简单，民间高手如云，社会上目光炯炯，凡若关系镇江民生涉及镇江历史文化保护和传承的一举一动，如有任何一点不合适、不明确，公众都会洞若观火，自有评判。
﹙二﹚在核心层面，政府要设立相关情况的反馈通道，及时掌握和处理公众对历史文化保护和传承的意见和建议，形成互动互通的良性机制，凡涉及重大工程或需更高一层权威机关作出判断的，则应明示有关责任方（人）及联系方法，以便妥善处置。
 ﹙三﹚借鉴发达国家和先进地区“第三方参与”推进文化服务社会化和市场化的经验，正确认识和积极培育非政府组织的民间智库和相关社团，积极发挥其非政府组织与利益集团的“第三方”（包括网民）作用，形成政府主导、职能部门（相关利益集团）与“第三方”组织（社团、网民等）共同参与、群策群力，“理性互动”、协商对话的机制。
    今日镇江之文化应是城与人，历史文化与现代文明互相成就，交相辉映的现代文化。 探寻镇江历史文化的现代表述， 是在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精神感召下，根植于中华传统文化基础，融汇激荡、博采众长，而后创新求变的时代追求。唯如此才能率先完成现代化转型，实现历史性的嬗变，从而焕发出喷薄而出的崭新生命力。镇江的历史令我们自豪和留恋，镇江的今天已经奠定了基础，未来现代山水花园城市新镇江更值得我们期待！